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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南宋山水画的诗意格调(四)

2014-07-20 10:18:41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谢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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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远《水图》卷——洞庭风细

马远《水图》卷——湖光潋滟

马远《水图》卷——云舒浪卷

马远《水图》卷——秋水迥波

马远《水图》卷——云生沧海

马远《水图》卷——.寒塘清浅

马远《水图》卷——层波叠浪

  夏圭,生卒年不详,大致与马远同时。字禹玉,临安(今浙江杭州)人。善于山水、人物,临安府宫廷画家之一,早年专工人物,而后以山水突出。宁宗时任画院待诏,赐金带。世人通常将“马、夏”相提并论,但并非一概而论。马远被称为“马一角”,夏圭则被称为“夏半边”。由雅号就不难看出他们的构图风格,都乐忠于将主题偏离画幅中心,以求展现更独特的艺术视角,突出景物特色,营造更鲜明的意境。夏圭与马远均师承李唐,有着相似的画风,也在学习的过程中逐渐揣摩研究,形成了自己的特有风格。夏圭与马远同时但稍偏后,画法与用笔上大致相同,在李唐“不留天地”的基础上将构图创造出各式边角之景,使作画对象得到突出,画面更赋感染力,意味深长。

  绘画理念与技法相结合,并赋独创性,方可造就一件出类拔萃的作品。马远、夏圭即是如此。为何“马、夏”不可一概而论,首先在于善于用墨的夏圭画风相较马远的刚劲清晰而言更为随意。《格古要论》曰:“夏圭山水,布置、皴法与马远同;但其意尚苍古而简淡,喜用秃笔,树叶间有夹笔,楼阁不用尺界,信手画成,突兀奇怪,气韵尤高。”拖泥带水皴的娴熟运用是夏圭最大特点。拖泥带水皴,即画山石时边皴边染。最大的特点就是连皴带染,用湿笔勾轮廓,在轮廓未干的情况下继续用浓墨或淡墨加皴,接着继续落淡墨,期间无需等待画作干透,使得水墨交融。论拖泥带水皴的效果,虽线条较其他画法没那么清晰,但浓淡墨之间的自然连接使作者寥寥几笔便能展现诗般境界。刻画的景致或辽阔,或朦胧,都毫无修饰痕迹,这就是夏圭的匠心独运。禅宗有“脱落实相,参悟自然”的理念,夏圭的作品大概就是这理念的最好诠释吧。

  都说中国画的精髓在于意境、格调和气韵,夏圭熟练运用拖泥带水皴,使精髓都得以展现,便是将画中所要传递的境界进行最大化表现。夏圭作品画面简洁、笔触随意,又善巨型长卷,将自己简约风格发挥至长卷中,使画面内容丰富而不繁冗。

  《溪山清远图》为纸本长卷,为十张纸接成,纵46.5厘米,横889.1厘米。描绘的是晴日江南山溪景色。一组组伫立的大石块作为近景,山岩中有茂林、楼阁。远景是若隐若现的连绵山峦,朦胧而清新。与此同时,画面简约的描绘了长桥、村舍、茅亭、渔舟、远帆等景物。夏圭喜用秃笔,笔法苍劲浑厚,勾勒出的山石树木苍茫凝重,大斧劈皴、小斧劈皴、刮铁皴、钉头鼠尾皴、拖泥带水皴等等,各种皴法

  的运用让简洁

  夏圭《溪山清远图》(局部)的画面有了与众不同的特点与气势。“积墨法”、“蘸墨法”、“破墨法”一应俱全,画面因墨色的变化而更显丰富。这就是夏圭的特点,使画面做到简洁干净而又生动有趣。夏圭的作品虽也如马远般刚劲有力,但却轻柔了不少,拖泥带水皴使得画面更加秀美辽阔,不落俗套。

  夏圭清净洒脱的笔法仿佛独自沉溺于清静美好的世界,不受外界干扰。营造出的空旷朦胧、水雾弥漫氛围着实透露了一种隐逸文化精神。隐逸文化是相对世俗文化而言的,自魏晋出现该文化以来,遁迹山林成为最直接表现。文人于官场多有不如意者,不是被嫁祸冤枉就是受反对排斥。他们或贬谪流放至偏远地区,或被迫告老还乡,皆不得志。唯有退隐山林,以田园山水,花鸟鱼禽为伴,借酒吟诗作赋来宣泄愤慨,表达情感。他们的诗词歌赋与书画作品或是充满无法为朝廷发挥才能的社稷之痛,或是适应怡然自得的田园生活后沉溺其中的闲适快乐。试着品读陶渊明的《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这便是一首典型的隐逸诗。出语平淡而托意高远。诗人借酒为题,抒发了对现实的不满与对田园生活的喜爱,以表现在大自然中悠然自得的心境。

  当然,在南宋这社会动荡,错综复杂的时代背景下,隐逸诗所赋情感就没有陶渊明那么无忧无虑、坦荡从容了。南宋的隐逸作家以辛弃疾、陆游、朱敦儒等人为代表。以陆游举例,其作品多为气壮山河的爱国诗或写实诗。他大多直抒胸臆,将内心所要表达的东西直接呈现于作品上。从如今人们依旧朗朗上口的《关山月》、《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书愤》、《临安春雨初霁》等传世佳作皆可感受到陆游渴望祖国统一,人民免受疾苦的美好愿望与对残酷现实的愤慨不满。与隐逸诗有相同境界的即山水诗。诗人寄情山水,赞美大地山川便是隐逸的表现。故山水画也多少与隐逸文化有了关系。夏圭的山水画虽“隐逸”,却毫无其他负面情感,犹如置身事外陶醉于自己的意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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